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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理了手头的紧急工作后，剩余的部分交给林森，周永安匆匆离开了公司。
李清文刚才被周锡祥叫走，去了总裁办却没见到人。
钱助理给她泡了杯咖啡，她坐在沙发上，垂着脑袋平复心里的波涛。
喝完咖啡，周锡祥一直没出现。
钱助理这才告诉她，周副总大闹人力资源部的事儿已经传开，周总是特地把她支开的。
免得她吃弟弟的亏。
李清文向钱助表达谢意。
回到办公室，李清文戳着眉心继续看简历。
四大行的那位应聘者，通过刚才的详谈，她认为还是不合适，目前已经不打算再递机会。
至于另一位张先生，做保险行业的，姚倩已经告知对方下午两点来公司。
下午。
张先生打电话过来说：“抱歉，李清文小姐，我已经找到工作了。”
李清文脸上堆笑：“方便问一下，是哪家公司吗？”
张先生笼统地说道：“是四大行的，所以李小姐，我只能婉拒贵司了。”
四大行——工商、农业、中国、建设。
华宇比起四大行确实还存在一些差距，但差距并不大，这几年对于高管职位的薪资已经陆续向四大行看齐，如果考虑流程和管理，应聘者并非一定要选四大行的。
已成定局，李清文的一腔热血只好收回：“那恭喜张先生，希望未来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共事。”
职场招聘就是这样，双边选择，稍微犹豫一下，看好的人就可能在下一秒消失。
这种司空见惯的变数，让李清文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，如果她知道，是周永安在背后左手倒右手，或许才会勃然大怒吧。
晚上，吴港生约周永安喝酒。
他白天已经听说周副总气哭了李清文，一边觉得周副总有能耐，一边又替他捏把汗。
“清文不是媚上欺下的人，你跑到她那儿去警告，或者说耀武扬威也好，她是不会吃这一套的。”
说不准，还会更加积极地盯咬住这件事儿。
周永安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糊涂，不该在听说她正在秘招新兵时就大动干戈，但他也是真的生气。
这不是大义灭亲吗？
吴港生端起上等的国窖，给周永安倒上，碰杯说道：“副总来华宇日子不长，不了解清文也正常。”
周永安咬了咬牙，淡淡瞥他一眼。
“今天吃饭，就讲她？”那还用吃吗？
吴港生看他还在气头上，缓和气氛说道：“她就是固执了点儿，副总别为了她动气啊，您今天都把她弄哭了，这会儿该生气的是清文才对。”
听他话里话外像是在责备自己，周永安不耐烦道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。”
明人不说暗话，吴港生亮出招术：“副总，您得跟清文道歉，今天你弄哭她的事儿现在华宇上下都听说了，我当然相信副总您不是有意的，但是在其他人看来，您这么做就有点儿……”
吴港生没敢说下去。
“小心眼？”周永安接了他的话。
吴港生嘿笑两声，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档案袋：“这是清文的资料，上边罗列了她的喜好、脾气性格、家庭背景和习惯，你看看。”
早有准备啊！
周永安坐直身子，真是新鲜，伸手从老吴手上拿过档案袋，拆开。
定眸粗略一扫：喜欢的偶像、喜欢的水果、喜欢的菜品……
他还需要看这个？
刚要塞回去，视野里闪过的几个字让周永安黑瞳微张。
“午休时间会到顶楼阳台抽烟？”周永安念道，一边向吴港生确认。
吴港生却觉得没什么：“年轻人压力大嘛，都要释放。”
周永安脸色收紧，眸光陡然一片晦暗。
眼前闪过霁月府茶几上的那个烟灰缸，小巧精致，原来那并不是特地为他准备的。
他就说她怎么还能给他备这个。
这样的后知后觉让周永安心中堵着一股无名火，夹杂着对自己心思大条的恼怒，也带着对李清文行事偷摸的气愤。
不是不准他抽烟么。
不是说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吗？
端起酒杯，周永安仰头饮了个干净。
吴港生琢磨着周副总脸上的情绪，任是阅人无数的他，也有些看不懂周副总现在的心理，清文抽根烟怎么了，他生什么气？
想着便掏出兜里的中华烟递给周永安，一边继续说正事：“其实，清文现在对副总您的态度差，说到底还是不了解您，您这时候应该做的，就是让她了解您。”
周永安睨他一眼。
他们之间，都坦胸露乳了还要怎么了解。
吴港生念着周永安前几次的请客，觉得现在正是涌泉相报的时候：“副总要是愿意听我说一句，我认为现在这种非常时期，绝对不要跟清文撕破脸，相反要一团和气。”
十几年的国窖又纯又香又辣，周永安品茗着，没有打断他。
“眼下正好借着道歉的机会，周副总可以试着约清文出去吃吃饭，玩一玩，让清文知道您不像新闻上说的那样。”吴港生希望，周副总自此以后真的能收收心。
虽然这听上去有点儿不真实，都知道周二公子一向风流。
周永安瞟一眼那档案袋，含义不明地问：“老吴，你平时这么关注文总监？”
一口一个清文的。
吴港生一听，忙坦荡解释：“我们一起共事六个年头了，饭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顿，别人我不管，清文我是真的一路看着她成长到现在的。”
刚来华宇的时候，连打印机都不会用，现在却已经可以指点华宇上下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。
小到客户接待，大到临时代理总裁，根本没有她做不了的。
周永安听得兴味盎然：“是吗，那你说说她这一路……怎么还是单身？”
吴港生不急不慢的，还真有话说，放下酒杯煞有介事道：“她受了情伤。”
这个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儿了，华宇上下都知道。
周永安眉毛一动，脸色微妙：“情伤……”
“据说她原先谈了个男朋友，两个人一开始如胶似漆的，慢慢地才发现，自己被人利用了。”
那个时候，李清文已经走不出来。
周永安眼角抽搐，端起酒杯捧了句：“李清文还有利用价值呢。”
“副总有所不知，听说她当时的男朋友是在金管局做事的，骗她感情就是为了工作方便。”
周永安已经明确，吴港生口中的人就是自己，当初追求李清文的时候，他的确是高调地给她办公室送了几次花。
“会不会有误会？文总监身材又好，脸蛋气质又绝佳，会有男人只是为了利用她跟她好？”
具体情况吴港生也不了解，都是听八卦听来的，问李清文本人她也不说。
“总之清文对那段感情太投入，后来亲自抓奸渣男跟其他女人上床，一下子就受不了，也是从那会儿开始对男人有了芥蒂。”
周永安勾唇，脸上笑意盎然，呵，他还跟其他女人上床被她抓。
有意思。
没想到他和李清文的感情史，在别人口中是这样的一个结局。
心中一时五味杂陈：“你的意思是文总监还没从那段情伤里走出来。”
“很明显啊，不然她对副总您的态度也不会这样。”肯定是移花接木，将对前男友的愤怒连坐在了周副总的身上。
周永安心情愁闷地多喝了几杯。